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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!”汉森有点不明白,“我听修女她们说,领走你的是一名很权威的数学家,虽然他是坐着轮椅过来的,但家里应该不缺钱啊,不至于让你自己出去工作挣钱吧。”
袁长文叹了口气,说:“哎……老师,已经去世了……”
汉森不好意思:“抱歉……”
“没什么,老师都走了快五年了。当年老师把我领走后,我才知道,老师一生都没有结婚,一直和他妹妹克莱尔住在一起。他把我当作他的孩子,去哪都把我带着,他教我认识那些树木,教我认识一些基本的物理现象,教我用数学去解释一些问题,甚至在下午茶的时间里,把我介绍给剑桥大学的教授们,但是他从不愿意让我叫他老师……”
说着说着,袁长文哭了。
“老师毕生都在反对战争,一生中不喜欢任何虚伪的东西,听克莱尔说,阿兰先生曾为盟军担任密码破译总指挥,为此老师跟阿兰先生大吵了一架。对了,阿兰先生是老师的学生。可惜老师身体不太好,领走我的那年冬天,他就去世了。”
汉森拍拍袁长文的肩膀,说:“哪天我们一起,给你老师送束花。”
“谢谢!老师走后,克莱尔一直郁郁寡欢,每天都处在沉思状态,经常坐在阳台的藤椅上,一坐就是一下午。去年开始,她似乎变得精神起来,吃饭走路都有力,而且,开始教我很多很多知识,包括历史、音乐、数学、物理等。我现在才知道,克莱尔早就打算去陪老师……”
袁长文开始嚎啕大哭,眼泪鼻涕全在脸上。
好一会,袁长文才慢慢缓过来,不好意思的冲汉森笑了笑。
“嘿,还不好意思了!在孤儿院里,你哭少啦?!”
汉森的一句话,瞬间让袁长文噗嗤一笑,而鼻涕就正好喷到汉森的腿上。
“啊!!!袁长文!!!!!”
袁长文: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良久,两人止住笑声,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仿佛一瞬间,两人变得没话说。
袁长文:“汉森,你要不找份正经职业吧?要不,我去问问阿兰先生,看看有没有什么学徒工作给你。”
汉森挑挑眉:“长文,你是在嫌弃我?”
“没有没有,”袁长文连忙摆手,“我只是觉得,觉得,这个,不好!”
汉森笑道:“我也知道不好,但是又能怎样?我们这一行,不是说走就能走的。先不说退会要支付一大笔退会费,就算有人能接受我给我工作,他们也会来报复,到时候没人敢收留我。”
袁长文:“不可能吧,我们可以报警啊。”
汉森笑笑,说:“长文啊,你的好意我心领。我们不提这事了,好不,免得你我都不舒服。”
袁长文想了想,说:“好吧……”m.。
第十八章 跟着教授学常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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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长文快步走在国王学院里,道路两旁的松树坚挺而翠绿着,五年前它们就这么绿着,现在依旧如此绿着。似乎并不在意外界是否发生战争,也不在意它根下的土地,成为了战胜方。
不能再让汉森继续了。
袁长文边走边想,让汉森也来当助手?
不可以不可以,阿兰先生对学术如此严谨,不会同意的。
哎,那怎么办啊?
对了,我可以直接问问先生啊,嗯,对,看看阿兰先生有什么办法没有。
想通了解决办法,袁长文走路都带劲了。
紧赶慢赶,还好赶上了下午茶的时间。
英国的下午茶,应该起源于19世纪的维多利亚时代,主要流行于贵族圈,尔后才传入校园。本来袁长文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下午茶的,在座的全是各个学科的权威教授。只不过哈代,就是领养袁长文的数学教授,哈代由于身体疾病必须坐在轮椅上,而袁长文负责推轮椅,这才让袁长文有机会跟众多教授认识。
当时的袁长文只有八岁,仅仅比轮椅高出一个头,很多教授都喜欢逗袁长文,但在这期间也不知不觉让袁长文接触到很多知识,再加上哈代的刻意培养,可以说袁长文的思维方式已经变得很数学了。
后来,哈代走了,只留下克莱尔和袁长文两人。这段时间,袁长文没有参加下午茶,仅仅是在家里陪着郁郁寡欢的克莱尔,直到去年。克莱尔决定去陪伴哈代,填鸭式的把各科知识塞给袁长文,也带着袁长文参加下午茶。
虽然克莱尔不是什么权威教授,但毕竟是哈代的妹妹,另外袁长文也确实讨人喜欢,所以,就有了一个给各个教授添茶水的机会。
现在,袁长文跟着阿兰先生,依旧没有说话的资格,依旧只是给教授们添水,但或多或少,教授们在无聊时依旧也会逗逗袁长文。
“嘿,袁,你终于来了,我还以为今天我只有自己添水了。”
袁长文低着头,说:“抱歉,福斯特教授,我这就去调节水温。”
福斯特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袁长文,“嘿,你小家伙还是这么无趣,没感觉到我的语言用了修辞手法,根本不是想让你添水么?!”
“呃,抱歉教授。”袁长文挠挠后脑勺,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阿兰已经把红茶泡好了,你站这儿,我考考你小家伙。”福斯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说,“戴文赛从中国给我寄了本小说过来,里面讲诉的是中国传统的奇思妙想,有点类似我们的魔法骑士小说。
里面讲个一个女孩,被一种特殊的脚链给锁住了双脚,虽然可以行动,但终究不方便。那个脚链是一种特殊的陨铁制成的,全中国只有两把剑能劈开它。如果是你遇到了,你怎么办?”
袁长文陷入思考……
当袁长文陷入思考时,整个人会沉寂下来,全身心的投入思考。而每次回答,都是袁长文思考的极限答案,如果正确,则会得到教授们的表扬,如果错误,教授们则会指出错误点,袁长文绝不再犯。
这也是为什么教授们喜欢逗袁长文的原因,如果袁长文仅仅是一头猪,教授们再怎么无聊,逗两年也会逗烦的。
“如果是我的话,我会先测试脚链的密度。”袁长文顿了顿,重新梳理了一边,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问题,继续说,“我会先测密度,虽然是特殊的陨铁,但终究逃不出元素周期表。那个女孩可以带着脚链行动,说明脚链并不太重,也就是说脚链的密度不是很大。
这也意味着组成脚链的化合物的分子量不大,变相说明里面所含元素的原子量不是很大,也就是并非在元素周期表的后面。那么,根据元素周期表的周期性,排在较为前面的元素,活泼性较强,可以考虑用强酸或强碱性物质,即使该元素排在中后面,也是可以跟王水反应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,”阿兰笑着从一旁过来,“我说是吧,袁长文肯定会首先从化学角度考虑的。”
“啊,阿兰先生,我来吧。”袁长文看着阿兰先生手中的托盘,急忙接了过去。
福斯特摇摇头,说:“还不是你们教的!本来应该披荆斩棘,历经磨难获取那把剑,然后亲手斩断脚镣,抱得美人归。唉……这小家伙已经不会用艺术来思考啦!”
“你有意见?!”一名胖胖的银发老年人,急速迈步过来,人还未到声音却先到了,“你这文学老头,有意见也没用,科学的魅力你不懂!”
“法兰克教授,您好,这是刚泡好的红茶。”袁长文看着来势汹汹的法兰克教授,赶紧拿了杯红茶给他。后者接过红茶,并没有立刻喝,而是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。
福斯特瘪瘪嘴,没说话。谁都知道法兰克的声音大,跟他争论完全是被吵死的,算了,不跟文盲一般见识。
“长文,要杯红茶,少加牛奶。”
“好的,米德教授。”
一名文质彬彬,略显消瘦的中年男子走过来。
法兰克:“嘿,米德,你决定过来了?”
“不,”米德笑道:“也许过两年吧,我最近正在筹备我的著作《国际贸易几何学》,等忙完了,再考虑调动的事。”
法兰克擦擦汗水:“也是,从牛津大学调到剑桥大学,本来就要好好思考。”
袁长文:“教授,您的红茶。”
“谢谢。”接过红茶,米德轻轻取下鼻梁上的眼镜,以免粘上水蒸气,“长文,上次给你讲的破橱窗,想通其中的荒谬了吗?”
“抱歉,教授。”袁长文低着头,说:“我按照您的思路,有个小孩打破了面包店的橱窗,面包店的主人不得不拿出九英镑去购买新的橱窗。而玻璃店得到这九英镑,他会有利润,那么赚的钱就会去别的商家消费,那个商家又有利润,于是又会去另一家商家消费。
如此循环,破掉一扇橱窗,能够链环不断提供资金给很多商家,提供就业机会。这样的话,那个打破橱窗的小孩,不但不是坏小孩,反而应该得到表扬。”
米德教授笑道:“嗯,理解的很透彻,那你没有发现其中的荒谬吗?”
袁长文低着头,说:“按照结论而言,是荒谬的。但是,我只发现一点,就是面包店的主人,不管怎样,他都损失了九英镑。后面的,我,抱歉,教授。”
米德:“能想到这一点,很不错了。你还是个孩子,要知道人们总是只看到眼前所见的东西。比如面包店老板也许本打算花九英镑买件衣服,大家都只能看到面包店主和玻璃店主的情况,完全忘记缝纫店主因此的损失。没关系,慢慢来,没什么好抱歉的。”
阿兰先生走过来,拍拍袁长文的肩膀,说:“经济学不同于化学物理,它之所以复杂难明,是因为,并不是所有条件都摆在桌面上。”
袁长文:“好的,先生。”m.。
第十九章 人生就是这么突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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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桥下午茶,学院强制推行的休息时间。
据说,每天下午三点左右,是人一天中精神最疲倦的一段时间。这个时候,来杯下午茶,放松思维,那是再好不过。
教授们才不在意自己喝的什么,而是不同领域的教授“肆无忌惮”的交流,让思维的火花碰撞、绽放。
“嗨,法兰克,好久不见。”
法兰克好不容易缓下来,慢慢喝茶,背后传来热情的招呼声。
“哟,霍伊尔,欢迎回归文明社会。”法兰克转身,给了一个熊抱,说,“长文,给他来一杯伯爵红茶。”
“好的,教授。”
霍伊尔身材偏瘦,却洋溢着难以理解的神采,似乎充满了喜悦,对着福斯特调侃道:
“嘿,这不是我们的大文豪,福斯特先生么?”
福斯特挑挑眉,说:“怎么,难道说你也是我的书迷?”
“噢,不不不,”霍伊尔夸张的摆手说道,“除了我的数据,我一般都欣赏自己的书。”
福斯特:“啧啧,你的诚实,让我很难堪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,福斯特,好久不见。”霍伊尔大笑道。
福斯特:“你也是,霍伊尔,这次回来是山里有进步了?”
霍伊尔:“是的,数据有突破性的进展,不过我需要借助学校的数据处理大型机,来计算。”
“哦?!”法兰克很是惊奇,“你找到支撑稳态宇宙的数据了?”
“不,还没有,谢谢,”霍伊尔接过袁长文递来的伯爵红茶,接着说,“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。”
法兰克:“不过,霍伊尔,你始终解释不了你的模型里凭空产生的物质,那种无中生有,不符合能量守恒。”
“是啊,”霍伊尔抿了口红茶,说道,“就像大爆炸模型中,他们引入了密度无限大的奇点,这同样也是违反了物理学规律的。哎,也许我们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完善我们的模型。”
“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,”阿兰端着红茶,说,“时间总会给我们惊喜,就像以前谁也没想到那只死去活来的猫一样。”
“确实,时间才是最接近上帝的事物,不说这个了,”霍伊尔伸伸茶杯,示意袁长文添点水,“袁长文,上次的问题,关于星星为什么会眨眼,你找到答案了吗?”
“找到了,霍伊尔教授。”袁长文端着托盘,站在一旁,说,“大多数的星星都是恒星,它们距离我们有近有远,有些甚至在几百光年外,再想一想光年的距离,实在难以置信,我们的宇宙竟然如此,如此,如此……”
“浩瀚。”福斯特在一旁帮腔道。
“对,浩瀚,谢谢福斯特教授,请原谅我的词穷。”袁长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接着说,“我们之所以能看到星星,是因为它们一直在发光。既然本质是光,那从那颗星星开始,到我们的眼睛,这段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路程上,任何物体的遮挡,都会影响光线的连续性,导致我们眼中,星星在闪烁。这,就是我找到的答案,教授您看,对吗?”
“恩恩,大部分是对的,除了遮挡,也有偏移的影响,不过就简单来说,是对的。”霍伊尔满意的抿了口红茶,对阿兰说,“阿兰,要不把袁长文借给我,让他当我的助手吧,这孩子有天赋。”
“嘿,霍伊尔,这样做不厚道哦。”法兰克抢先说道,“要不,阿兰,你让这小子来我家吧。史蒂芬正好满十岁,他俩也算有个伴。顺便,他还可以做我的实验室助手。”
“这人!!”福斯特和霍伊尔异口同声。
阿兰笑笑,说:“这孩子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哈代老师托付给我,至少,至少我要监护他到十八岁。现在,他还在打基础。”
“哈哈,你们是在说,那该死的量子力学么?”两人,不请自来,从旁边过来,“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谈话。”